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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10-6-29 18:22:52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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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站官方网站 最专业的传奇私服发布站 本站文章全部来源于网络 , 转载请注明出处谢谢合作。 正文 第 070 回 第 070 回杀三兄楚平王即位劫齐鲁晋昭公寻盟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楚灵王既灭陈、蔡,话说周景王十二年。又迁许、胡、沈、道、房、申六小国于荆山之地,百姓流离,道路嗟怨,灵王自谓天下可唾手而得,日夜宴息于章华之台,欲遣使至周,求其九鼎,以为楚国之镇。右尹郑丹曰:今齐、晋尚强,吴、越未服,周虽畏楚,恐诸侯有后言也!灵王愤然曰:寡人几忘之,前会申之时,赦徐子之罪,同于伐吴,徐旋附吴,不为尽力,今寡人先伐徐,次及吴,自江以东,皆为楚属,则天下已定其半矣!乃使薳羆同蔡洧奉世子禄居守,大阅车马,东行狩于州来,次于颍水之尾,使司马督率车三百乘伐徐,围其城,灵王大军屯于乾溪,以为声援,时周景王之十五年,楚灵王之十一年也。 值大雪,冬月。积深三尺有余。怎见得?有诗为证: 飞来雪片如鹅毛。 彤云蔽天风怒号。 等闲平地生银涛。 忽然群峰失青色。 红炉不暖重裘薄。 千树寒巢僵鸟雀。 铁衣冰凝愁难著。 此际从军更可怜。 灵王服裘加被,灵王问左右:向有秦国所献 ‘ 复陶裘 ' 翠羽被 ' 可取来服之。左右将裘被呈上。头带皮冠,足穿豹舄,执紫丝鞭,出帐前看雪。有右尹郑丹来见,灵王去冠被,舍鞭,与之立而语,灵王曰:寒甚!郑丹对曰:王重裘豹舄,身居虎帐,犹且苦寒,况军士单褐露踝,顶兜穿甲,执兵于风雪之中,其苦何如?王何不返驾国都,召回伐徐之师,俟来春天气和暖,再图征进,岂不两便? 所向必克,灵王曰:卿言甚善。然吾自用兵以来。司马旦晚必有捷音矣!郑丹对曰:徐与陈、蔡不同,陈、蔡近楚,久在宇下,而徐在楚东北三千余里,又附吴为重,王贪伐徐之功,使三军久顿于外,受劳冻之苦,万一国有内变,军士离心,窃为王危之。灵王笑曰:穿封戍在陈,弃疾在蔡,伍举与太子居守,三楚也,寡人又何虑哉! 左史倚相趋过王前,言未毕。灵王指谓郑丹曰:此博物之士也,凡 ‘ 三坟 ' 五典 ' 八索 ' 九邱 ' 无不通晓,子革其善视之! 周行天下,郑丹对曰:王之言过矣!昔周穆王乘八骏之马。祭公谋父作 ‘ 祈招 ' 之诗,以谏止王心,穆王闻谏返国,得免于祸。臣曾以此诗问倚相,相不知也。本朝之事,尚然不知,安能及远乎! 能为寡人诵之否! 灵王曰:祈招 ' 之诗如何。 式昭德音。思我王度,郑丹对曰:臣能诵之。诗曰:祈招之愔愔。式如玉,式如金。形 而无醉饱之心。 ' 民之力。 灵王曰:此诗何解? 安和之貌。言祈父所掌甲兵,郑丹对曰:愔愔者。享安和之福,用能昭我王之德音,比于玉之坚,金之重。所以然者,由我王能恤民力,适可而止,去其醉饱过盈之心故也。 默然无言。良久曰:卿且退,灵王知其讽己。容寡人思之。夜,灵王意欲班师,忽谍报:司马督屡败徐师,遂围徐。灵王曰:徐可灭也。遂留乾溪。 日逐射猎为乐,自冬逾春。方役百姓筑台建宫,不思返国。 臣事蔡公弃疾,时蔡大夫归生之子朝吴。日夜谋复蔡国,与其宰观从商议。观从曰:楚王黩兵远出,久而不返,内虚外怨,此天亡之日也。失此机会,蔡不可复封矣。朝吴曰:欲复蔡,计将安出?观从曰:逆虔之立,三公子心皆不服,独力不及耳。诚假以蔡公之命,召子干、子晰,如此恁般,楚可得也。得楚,则逆虔之巢穴已毁,不死何为?及嗣王之世,蔡必复矣。 使观从假传蔡公之命,朝吴从其谋。召子干于晋,召子晰于郑,言:蔡公愿以陈、蔡之师,纳二公子于楚,以拒逆虔。子干、子晰大喜,齐至蔡郊,来会弃疾。 然可劫而取也。子干、子晰有惧色。朝吴曰:王佚游不返,观从先归报朝吴。朝吴出郊谓二公子曰:蔡公实未有命。国虚无备,而祭洧念杀父之仇,以有事为幸。斗成然为郊尹,与蔡公相善,蔡公举事,必为内应。穿封戍虽封于陈,其意不亲附王,若蔡公召之,必来。以陈、蔡之众袭空虚之楚,如探囊取物,公子勿虑不成也。这几句话,说透利害,子干、子晰方才放心,曰:愿终听教。 乃刑牲歃血,朝吴请盟。誓为先君郏敖报仇。口中说誓,虽则如此,誓书上却把蔡公装首,言欲与子干、子晰共袭逆虔,掘地为坎,用牲加书于上而埋之。 遂以家众导子干、子晰袭入蔡城。蔡公方朝餐,事毕。猝见二公子到出自意外,大惊,欲起避。朝吴随至,直前执蔡公之袂曰:事已至此,公将何往!子干、子晰抱蔡公大哭,言:逆虔无道,弑史杀侄,又放逐我等,二人此来,欲借汝兵力,报兄之仇,事成,当以王位属子。 答曰:且请从容商议。朝吴曰:二公子馁矣,弃疾仓皇无计。有餐且共食。子干、子晰食讫,朝吴使速行,遂宣言于众曰:蔡公实召二公子,同与大事,已盟于郊,遣二公子先行入楚矣。弃疾止之曰:勿诬我朝吴曰:郊外坎牲载书,岂无有见之者。公勿讳,但速速成军,共取富贵,乃为上策。 灭我蔡国,朝吴乃复号于市曰:楚王无道。今蔡公许复封我汝等皆蔡百姓,岂忍宗祀沦亡?可共随蔡公赶上二公子,一同入楚!蔡人闻呼,一时俱集,各执器械,集于蔡公之门。朝吴曰:人心已齐,公宜急抚而用之,不然有变。弃疾曰:汝迫我上虎背耶?计将安出?朝吴曰:二公子尚在郊,宜急与之合,悉起蔡众,吾往说陈公,帅师从公。弃疾从之。 欲见陈公。路中遇陈人夏啮,子干、子晰率其众与蔡公合。朝吴使观从星夜至陈。乃夏征舒之玄孙,与观从平素相识,告以复蔡之意。夏啮曰:吾在陈公门下用事,亦思为复陈之计,今陈公病已不起,子不必往见,子先归蔡,吾当率陈人为一队。 朝吴又作书密致蔡洧,观从回报蔡公。使为内应。 史猈副之,蔡公以家臣须务牟为先锋。使观从为向导,率精甲先行。 吾以大义晓谕陈人,恰好陈夏啮亦起陈众来到夏啮曰:穿封戍已死。特来助义。蔡公大喜,使朝吴率蔡人为右军,夏啮率陈人为左军,曰:掩袭之事,不可迟也。乃星夜望郢都进发。 斗成然迎蔡公于郊外。令尹薳羆方欲敛兵设守,蔡洧闻蔡公兵到先遣心腹出城送款。蔡洧开门以纳蔡师,须务牟先入,呼曰:蔡公攻杀楚王于乾溪,大军已临城矣。国人恶灵王无道,皆愿蔡公为王,无肯拒敌者。薳羆欲奉世子禄出奔,须务牟兵已围王宫,薳羆不能入,回家自刎而死。哀哉!胡曾先生有诗云: 谁料强都已酿奸? 漫夸私党能扶主。 一般恶死有何颜! 若遇郏敖泉壤下。 遇世子禄及公子罢敌,蔡公大兵随后俱到攻入王宫。皆杀之。蔡公扫除王宫,欲奉子干为王。子干辞。蔡公曰:长幼不可废也!子干乃即位,以子晰为令尹,蔡公为司马。朝吴私谓蔡公曰:公首倡义举,奈何以王位让人耶?蔡公曰:灵王犹在乾溪,国未定也。且越二兄而自立,人将议我 乃献谋曰:王卒暴露已久,朝吴已会其意。必然思归,若遣人以利害招之,必然奔溃,大军继之,王可擒也。蔡公以为然,乃使观从往乾溪,告其众曰:蔡公已入楚,杀王二子,奉子干为王矣。今新王有令:先归者复其田里,后归者劓之,有相从者,罪及三族,或以饮食馈献,罪亦如之!军士闻之,一时散其大半。 郑丹慌忙入报。灵王闻二子被杀,灵王尚醉卧于乾溪之台。自床上投身于地,放声大哭。郑丹曰:军心已离,王宜速返。灵王拭泪言曰:人之爱其子,亦如寡人否?郑丹曰:鸟兽犹知爱子,何况人也?灵王叹曰:寡人杀人子多矣,人杀吾子,何足怪。 哨马报:新王遣蔡公为大将,少顷。同斗成然率陈、蔡二国之兵,杀奔乾溪来了灵王大怒曰:寡人待成然不薄,安敢叛吾?宁一战而死,不可束手就缚!遂拔寨都起,自夏口从汉水而上,至于襄州,欲以袭郢,士卒一路奔逃,灵王自拔剑杀数人,犹不能止,比到訾梁,从者才百人耳。 悬于岸柳之上。郑丹曰:王且至近郊,灵王曰:事不济矣!乃解其冠服。以察国人之向背何如。灵王曰:国人皆叛,何待察乎。郑丹曰:若不然,出奔他国,乞师以自救亦可!灵王曰:诸侯谁爱我者?吾闻大福不再,徒自取辱!郑丹见不从其计,恐自己获罪,即与倚相私奔归楚。 手足无措,灵王不见了郑丹。徘徊于釐泽之间,从人尽散,只剩单身,腹中饥馁,欲往乡村觅食,又不识路径。村人也有晓得是楚王的因闻逃散的军士传说,新王法令甚严,那个不怕,各远远闪开。 没有饮食下咽,灵王一连三日。饿倒在地,不能行动,单单只有两目睁开,看著路傍,专望一识面之人,经过此地,便是救星。忽遇一人前来,认得是旧时守门之吏,比时唤作涓人,名畴。灵王叫道:畴,可救我涓人畴见是灵王呼唤,只得上前叩头。灵王曰:寡人饿三日矣。汝为寡人觅一盂饭,尚延寡人呼吸之命!畴曰:百姓皆惧新王之令,臣何从得食?灵王叹气一口,命畴近身而坐,以头枕其股,且安息片时。畴候灵王睡去,取土块为枕以代股,遂奔逃去讫。灵王醒来,唤畴不应,摸所枕,乃土块也,不觉呼天痛哭,有声无气。 又有一人乘小车而至,须臾。认得灵王声音,下车视之,果是灵王,乃拜倒在地,问曰:大王为何到此地位?灵王流泪满面,问曰:卿何人也?其人奏曰:臣姓申名亥,乃芋尹申无宇之子也,臣父两次得罪于吾王,王赦不诛,臣父往岁临终嘱臣曰:吾受王两次不杀之恩,日王若有难,汝必舍命相从。 ' 臣牢记在心,不敢有忘,近传闻郢都已破,子干自立,星夜奔至乾溪,不见吾王,一路追寻到此,不期天遣相逢,今遍地皆蔡公之党,王不可他适,臣家在棘村,离此不远,王可暂至臣家,再作商议!乃以干糒跪进。灵王勉强下咽,稍能起立,申亥扶之上车,至于棘村。 崇宫邃室,灵王平昔住的章华之台。今日观看申亥农庄之家,筚门蓬户,低头而入,好生凄凉,泪流不止,申亥跪曰:吾王请宽心,此处幽僻,无行人来往,暂住数日,打听国中事情,再作进退!灵王悲不能语,申亥又跪进饮食,灵王只是啼哭,全不沾唇,亥乃使其亲生二女侍寝,以悦灵王之意,王衣不解带,一夜悲叹,至五更时分,不闻悲声,二女启门报其父曰:王已自缢于寝所矣!胡曾先生咏史诗曰: 因笑灵王昔好奢。 茫茫衰草没章华。 可怜身死野人家。 台土未干箫管绝。 不胜悲恸,申亥闻灵王之死。乃亲自殡殓,杀其二女以殉葬焉,后人论申亥感灵王之恩,葬之是矣。以二女殉,不亦过乎?有诗叹曰: 二女何辜伴穸窀? 章华霸业已沉沦。 余殃犹自及闺人。 堪恨暴君身死后。 追灵王于乾溪,时蔡公引著斗成然、朝吴、夏啮众将。半路遇著郑丹、倚相二人,述楚王如此恁般:今侍卫俱散,独身求死,某不忍见,以去之!蔡公曰:汝今何往?二人曰:欲还国中耳!蔡公曰:公等且住我军中,同访楚王下落,然后同归可也!蔡公引大军寻访,及于訾梁,并无踪迹,有村人知是蔡公,以楚王冠服来献,言:三日前,于岸柳上得之!蔡公问曰:汝知王生死否?村人曰:不知。蔡公收其冠服,重赏之而去。 朝吴进曰:楚王去其衣冠,蔡公更欲追寻。势穷力敝,多分死于沟渠,不足再究,但子干在位,若发号施令,收拾民心,不可图矣。蔡公曰:然则若何?朝吴曰:楚王在外,国人未知下落,乘此人心未定之时,使数十小卒,假称败兵,绕城相呼,言:楚王大兵将到 ' 再令斗成然归报子干,如此如此。子干、子晰皆懦弱无谋之辈,一闻此信,必惊惶自尽,明公徐徐整旅而归,稳坐宝位,高枕无忧,岂不美哉? 乃遣观从引小卒百余人,蔡公然之。诈作败兵,奔回郢都,绕城而走,呼曰:蔡公兵败被杀,楚王大兵,随后便至!国人信以为实,莫不惊骇,须臾,斗成然至,所言相同,国人益信,皆上城了望,成然奔告子干,言:楚王甚怒,来讨君擅立之罪,欲如蔡般、齐庆封故事,君须早自为计,免致受辱,臣亦逃命去矣!言讫,奔狂而出。 子晰曰:此朝吴误我也!兄弟相抱而哭,子干乃召子晰言之。宫外又传:楚王兵已入城!子晰先拔佩剑,刎其喉而死,子干慌迫,亦取剑自刭,宫中大乱,宦官宫女,相惊自杀者,横于宫掖,号哭之声不绝。 扫除尸首,斗成然引众复入。率百官迎接蔡公,国人不知,尚疑来者是灵王,及入城,乃蔡公也,方悟前后报信,皆出蔡公之计。 即位,蔡公既入城。改名熊居,为平王。 当璧而拜者为君,昔年共王曾祷于神。至是果验矣。 人情汹汹,国人尚未知灵王已死。尝中夜讹传王到男女皆惊起,开门外探,平王患之,乃密与观从谋,使于汉水之傍,取死尸加以灵王冠服,从上流放至下流,诈云已得楚王尸首,殡于訾梁,归报平王,平王使斗成然往营葬事,谥曰灵王,然后出榜安慰国人,人心始定。 平王复访求灵王之尸,后三年。申亥以葬处告,乃迁葬焉,此是后话。 久而无功,却说司马督等围徐。惧为灵王所诛,不敢归,阴与徐通,列营相守,闻灵王兵溃被杀,乃解围班师,行至豫章,吴公子光率师要击,败之。司马督与三百乘悉为吴所获,光乘胜取楚州来之邑,此皆灵王无道之所致也。 以公子之礼葬子干、子晰,再说楚平王安集楚众。录功用贤,以斗成然为令尹,阳匄字子瑕,为左尹,念薳掩、伯州犁之冤死,乃以犁子郤宛为右尹,掩弟薳射,薳越俱为大夫,朝吴、夏啮、蔡洧俱拜下大夫之职,以公子鲂敢战,使为司马。时伍举已卒,平王嘉其生前有直谏之美,封其子伍奢于连,号曰连公,奢子尚亦封于棠,为棠宰,号曰棠君。其他薳启疆、郑丹等一班旧臣,官职如故。欲官观从,从言其先人开卜:愿为卜尹。平王从之。 朝吴与蔡洧独不谢,群臣谢恩。欲辞官而去。平王问之,二人奏曰:本辅吾王兴师袭楚,欲复蔡国,今王大位已定,而蔡之宗祀未沾血食,臣何面目立于王之朝乎?昔灵王以贪功兼并,致失人心,王反其所为,方能令人心悦服。欲反其所为,莫如复陈、蔡之祀。平王曰:善。 蔡世子有之子名庐。乃命太史择吉,乃使人访求陈、蔡之后。得陈世子偃师之子名吴。封吴为陈侯,为陈惠公;庐为蔡侯,为蔡平公。归国奉宗祀。朝吴、蔡洧随蔡平公归蔡,夏啮随陈惠公归陈,所率陈、蔡之众各从其主,厚加犒劳。前番灵王掳掠二国重器货宝,藏于楚库者,悉给还之,其所迁荆山六小国,悉令还归故土,秋毫无犯。各国君臣上下,欢声若雷,如枯木之再荣,朽骨之复活。此周景王十六年事也。髯翁有诗云: 留将后主作人情。 枉竭民脂建二城。 何苦当时受恶名。 早知故物仍还主。 字子木,平王长子名建。乃蔡国郧阳封人之女所生。时年已长,乃立为世子,使连尹伍奢为太师。有楚人费无极,素事平王,善于贡谀,平王宠之,任为大夫。无极请事世子,乃以为少师,以奋扬为东宫司马。 四境安谧,平王既即位。颇事声色之乐。吴取州来,王不能报,无极虽为世子少师,日在平王左右,从于淫乐,世子建恶其谄佞,颇疏远之。令尹斗成然恃功专恣,无极谮而杀之,以阳匄为令尹。世子建每言成然之冤,无极心怀畏惧,由是阴与世子建有隙。无极又荐鄢将师于平王,使为右领,亦有宠,这段情节,且暂搁起。 话分两头。 诸侯窥其志在苟安,再说晋自筑祈宫之后。皆有贰心。昭公新立,欲修复先人之业,闻齐侯遣晏婴如楚修聘,亦使人征朝于齐。齐景公见晋、楚多事,亦有意乘间图伯,欲观晋昭公之为人,乃装束如晋,以勇士古冶子从行。 其左骖之马,方渡黄河。乃景公所最爱者,即令圉人于从舟取至,系于船头,亲督圉人饲料。忽大雨骤至,波涛汹涌,舟船将覆,有大鼋舒头于水面,张开巨口,抢向船头,衔左骖之马,入于深渊。景公大惊,古冶子在侧,言曰:君勿惧也,臣请为君索之。乃解衣裸体,拔剑跃于水中,凌波踢浪而去,载沉载浮,顺流九里,望之无迹,景公叹曰:冶子死矣!少顷,风浪顿息,但见水面流红,古冶子左手挽骖马之尾,右手提血沥沥一颗鼋头,浴波而出,景公大骇曰:真神勇也,先君徒设勇爵,焉有勇士如此哉!遂厚赏之。 见了晋昭公,既至绛州。昭公设宴享之。晋国是荀虒相礼,齐国是晏婴相礼,酒酣,晋侯曰:筵中无以为乐,请为君侯投壶赌酒。景公曰:善。左右设壶进矢,齐侯拱手让晋侯先投,晋侯举矢在手,荀虒进辞曰:有酒如淮,有肉如坻,寡君中此,为诸侯师。晋侯投矢,果中中壶,将余矢弃掷于地,晋臣皆伏地称:千岁。 举矢亦效其语曰:有酒如渑,齐侯意殊不怿。有肉如陵,寡人中此,与君代兴。扑的投去,恰在中壶,与晋矢相并,齐侯大笑,亦弃余矢,晏婴亦伏地呼:千岁! 荀虒谓齐景公曰:君失言矣,晋侯勃然变色。今日辱贶敝邑,正以寡君世主夏盟之故。君曰:代兴 ' 何言也?晏婴代答曰:盟无常主,惟有德者居焉,昔齐失霸业晋方代之,若晋有德,谁敢不服?如其无德,吴、楚亦将迭进,岂惟敝邑!羊舌肹曰:晋已师诸侯矣,安用壶矢?此乃荀伯之失言也! 嘿然不语。 荀虒自知其误。 厉声曰:日昃君劳,齐臣古冶子立于阶下。可辞席矣!齐侯即逊谢而出,次日遂行。 不以威胁之,羊舌肹曰:诸侯将有离心。必失霸业。晋侯以为然,乃大阅甲兵之数,总计有四千乘,甲士三十万人,羊舌肹曰:德虽不足,而众可用也。于是先遣使如周,请王臣降临为重,因遍请诸候,约以秋七月俱集平邱相会。诸侯闻有王臣在会,无敢不赴者。 晋昭公留韩起守国,至期。率荀虒、魏舒、羊舌肹、羊舌鲋、籍谈、梁丙、张骼、智跞等,尽起四千乘之众,望濮阳城进发,连络三十余营,遍卫地皆晋兵。 见晋师众盛,周卿士刘献公挚先到齐、宋、鲁、卫、郑、曹、莒、邾、滕、薛、杞、小邾十二路诸侯毕集。人人皆有惧色。 羊舌肹捧盘盂进曰:先臣赵武,既会。误从弭兵之约,与楚通好,楚虔无信,自取陨灭,今寡君欲效践土故事,徼惠于天子,以镇抚诸夏,请诸君同歃为信!诸侯皆俯首曰:敢不听命!惟齐景公不应,羊舌肹曰:齐侯岂不愿盟耶?景公曰:诸侯不服,以寻盟。若皆用命,何以盟为?羊舌肹曰:践土之盟,不服者何国?君若不从,寡君惟是甲车四千乘,愿请罪于城下。说犹未毕,坛上鸣鼓,各营俱建起大旆。 乃改辞谢曰:大国既以盟不可废,景公虑其见袭。寡人敢自外耶?于是晋侯先歃,齐、宋以下相继,刘挚王臣不使与盟,但监临其事而已,邾、莒以鲁国屡屡侵伐,诉于晋侯,晋侯辞鲁昭公于会,执其上卿季孙意如,闭之幕中。子服惠伯私谓荀虒曰:鲁地十倍邾、莒,晋若弃之,将改事齐、楚,于晋何益。且楚灭陈、蔡不救,而复弃兄弟之国乎?荀虒然其言,以告韩起,起言于晋侯,乃纵意如奔归,自是诸侯益不直晋,晋不复能主盟矣。史臣有诗叹云: 列国离心复示威。 侈心效楚筑祁篪。 山河如故事全非。 壶矢有灵侯统散。 且看下回分解。 要知后事如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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