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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10-7-1 18:33:3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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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站官方网站 最专业的传奇私服发布站本站文章全部来源于网络,转载请注明出处谢谢合作。 正文 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 向她一打,洪宣娇忽被一个脑壳。陡然吓得大叫一声,一个倒栽葱的跌落城下。照规矩说来,那座湘省城郭,至少也有一二丈高,一个人自上跌下,即不粉身碎骨,也得头破血出。幸恰宣娇这人,内功很是不错,所以身体异常结实,跌下之后,仅仅乎晕了过去。那时她手下女兵,一半在爬云梯,一半还在地上。忽见她主将,陡然之间,跌将下来,慌忙奔去抢着背了进营。 本是跟踪上城的仅差宣娇几步。一见宣娇翻身落下城去,那个陈素鹃。当初还当中了甚么土枪,或是箭头。也不敢单独再留城上,立即飞下云梯。刚一到地,就见地上有个东西,一班女兵,正在争抢。疾忙喝退女兵,自去拾起一看,方才知道就是那主将丈夫萧朝贵的脑壳,难怪宣娇见面一吓,跌落城下。陈素鹃一边这般的想着,一边捧了那个脑壳,飞奔进营。走进中军帐中,已见宣娇被人救醒,正在那儿对着大众诉说此事。忙恭恭敬敬的呈上那个脑壳。宣娇一见此物,哪里还能好好的走下座来,当下便跌跌冲冲的奔到陈素鹃的跟前,双手捧去那个脑壳,早已放声的大哭起来。 已经得信,此时洪秀全、钱江、李秀成、石达开、韦昌辉几个。可巧一齐奔来。一见宣娇捧着萧朝贵的脑壳,正在哭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洪秀全先去把那朝贵的脑壳,接到手中,一边交与从人,一边对他妹子说道:妹婿,既已归元,这明明是此显灵。此事是桩喜事,妹子快快不必伤心。 方才略略止了一点悲痛道:哥哥既是如此说法,宣娇听说。快请哥哥,将我萧郎的脑壳,配上沉香身体,再用火葬。钱江等人,不待秀全接腔,都说应该如此。 好好的将养一宵,钱江又对宣娇说道:萧嫂子不必再管此事。还是攻城要紧。 忽据探子报来,谁知钱江还待再说。说是广西巡抚周天爵,钦差赛尚阿两个,已被拿解进京问罪。劳崇光坐升巡抚。广东巡抚叶名琛,升了两广总督。前督徐广缙,勒令休致。向荣、张国梁二人,却和江忠源各率所部,追踪而至,即日就到 忙对秀全说道:从后杀来,钱江一听此话。岂非前后受敌了么?现在可留副军师和千岁在此,督率各军攻城。当同着石将军、韦将军、罗将军、赖将军、陈将军,以及二十万大军,前去拦敌向张江三人。 连连把他双眼望着萧三娘,秀全听说。又用两手拍着大腿,发急的说道:秀清真正不知所司何事?向张江三个的大军,已经出了广西,还没有报告前来,误事误事。秀全那个事字的声音,却与他拍腿的声音,混合在一起,弄得更加响了 也把她一张粉脸,萧三娘听说。气得通红起来的答道:真是一个死人,这样要他留守何用?快快让我前去请问他去。 去到全州,钱江和李秀成、石达开三个一齐说道:这倒不必。现在赶快派一妥人。同着杨留守,又从向张江的三个后面杀来。也要使他一个首尾不能兼顾才好呢?大家听说,无不绝口大赞。 兄弟愿去一行。韦昌辉便告奋勇道:此事所关非小。 自然最好没有。不过我知道现在秀清,秀全听了首先应允。钱江、李秀成、石达开三个道:韦将军能够亲去。又非昔比。韦将军此去,如果看见他跋扈态度,千万事事隐忍,不可在此行军之际,和他吵闹起来。万一因此被人乘虚而入,那更不妙。 韦某虽然粗鲁,韦昌辉听说连连点首的答道:诸位放心。这点上头,还能分出一点轻重。说完这句,立即装扮一个江湖女子模样,辞别大家就走。 也率了大军即日出发。钱江一等韦昌辉走后。 也已得着向荣、张国梁、江忠源三个跟踪杀来的消息;又知钱江等率了一半大军,此时张亮基、胡林翼、曾国藩三个。前去迎敌向张江三个去了此时攻城的人马,自然减去一半兵力,当下自然大喜。便一一仍令罗杨塔曾四人,小心守城。又命曾大成,作为巡查官,专程查缉全城的奸商等等,不准趸积米麦,一经拿住,立即正法。一面又委出不少的候补道府,以及同通州县,去向绅矜借饷。谁知不到一月,全城的粮食,竟至断绝。弄得有了银子,无处买籴。这样的仅又过了十天八天,不论百姓,不论兵勇,大家只好都用草皮树根、作为粮食,甚至竟有吃起腐草起来的 为人,曾国藩这人。最是慈善,一见大家都吃腐草,就急把张亮基请至,垂着泪的对他说道:百姓如此困苦,都是做官的没有力量杀退贼人的原故。 只好皱着眉头的答道:这也是力不从心之事,张亮基听说。并非我有心这样。现在闭城已经两个月了所有的绅矜那里,委实不便再借的若是这样的再过几天,连卖油烛的零钱,都没有了事已至此,涤老有何特别法子筹饷。 已成强弩之末,曾国藩听了也是皱着眉头的答道:募捐之事。难道润芝也不帮同想点法子的么? 一百两、二百两的都借满了因为这个筹饷的事情,张亮基又说道:连他亲戚故旧那儿。本是兄弟的责任,所以前几天的时候,无论如何为难,不敢作将伯之呼。现已到不堪设想的地步,若是再没有大宗饷项筹到不必贼人破城,合城的军民人等,也要同归于尽的 连连的长叹了几声道:中丞且勿着慌,曾国藩听说。若再不能镇定,军心就要大乱,那就真正的不堪设想了呢。且让兄弟亲自出去瞧瞧几个朋友再说。说着,又对张亮基说道:可惜我那位欧阳内弟,现在还在北京当差。倘若他此地,较有一点法子可想。 倒是一位急公好义的人物么?张亮基忙问道:欧阳令亲。 不过很有几个富家子弟,曾国藩摇摇头道:也没甚家当。朋友。 又谈上一会方去。张亮基听说。 便一个人踱了出去。原想以他面子,曾国藩送走张亮基之后。再向一班亲友,各处凑集一点,也不过望它集腋成裘之意。谁料自朝至暮,一连走上十多份人家,不但一文没有借到而且有两处地方,还反而借给他十两八两,以救残喘。原来问他借那十两八两的两位戚友,本是湖南省中巨富。都因围城两个多月,乡间的租米不能进城。当铺之中,每人只当一串钱,还是抚台出的告示,不然城中的当铺,都关门了 虽然出门不利,曾国藩的第一天。还并未死心。第二天大早,又出去走走。偶然走过一家名叫谦裕的当铺门口,忽见柜台之上,有个朝奉,拿着一本书,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那儿。曾国藩见了那个朝奉,竟在柜上看书,心中便暗忖道:军兴时代,百业凋敝。如此一片皇皇大当,竟至门可罗雀,以致朝奉看书消闲。如此说来,此地百姓,也算苦极的大概连一串钱的东西,都不能再来质当。这个日子,还能过下去么? 一边已经走近当门,曾国藩一边想著。再把在看书的那个朝奉,仔细一瞧,不觉大吃一惊起来。道为何?原来那个朝奉的一张脸蛋,非但生得天庭饱满,地角方圆,而且一种沉静之中,含着一股英发之气。曾国藩至此,不禁立定下来,又在暗忖道:平生看见人的品貌,不能算在少数,怎么一个仅充朝奉的人物,竟有这般奇相。 正待上前再看一下,曾国藩刚刚想到此地。忽见另外一个生得獐头鼠脑的朝奉,手上拿了画着一幅梅花的帐沿,笑笑嘻嘻的走至那个看书的朝奉面前,把那一幅帐沿,向他脸上一扬道:雪琴,还骗我不画梅花呢,瞧这个难道是一只野狗的爪子,印上去的不成? 还会画这梅花,曾国藩一见那个看书的朝奉。忙又仔仔细细的偷眼一望。曾国藩不望犹可,这一望,真正的害得他几乎要赞出声来了 本来不是市侩之流,原来这个朝奉。还是衡阳的一位秀才,官名叫做彭玉麟、字雪琴。父亲,名叫鹤皋,曾任安徽怀宁三桥镇的巡检多年,嗣调合肥梁圆镇的巡检。为人仗义疏财,作官半世,竟至清风两袖,贫无立锥。母亲王氏,也是一位大贤大德的妇女,自从生下这位玉麟之后,几至不能抚养。 也是天生异人,哪知这位玉麟。自幼不以家贫为念,只知孝顺父母。读书之外,且喜学画梅花。当时因为无力筹措束修,无处去拜名师,便每于读书之暇,拿了纸笔,对着门外一树梅花摹仿。日子一久,画的梅花,居然有人请教。因此堂上二老的养膳之资,自己读书的束修之费,无一不从此中而出。入学之后,父母次第下世。服满去下乡场,荐而不售。弄得家中实在不能存身,只好出外谋馆。那知奔波了两三年,一个馆地也谋不到手。仍又回到家乡。 遇见一个幼时邻居,一天无意之中。名叫萧满的湖南乡风,父母呼他幼子,每用满字,犹之乎考场中的殿军意思一样,又仿佛四川人呼小的儿女谓之老么,江浙人呼小的儿女,谓之阿小一般。 有土字一则,不才初见吴江沈曰霖的粤西琐记》里头。说是-音近满,谓最少也。以为满字或是-字之误。后阅本书主人翁《曾文正公全集》有满妹碑志的说话,说是吾父生子女九人,妹班在末,家人称之曰满妹云云。文正公为一代的儒宗,也取用满字,不用-字,方知-字乃是俗字,不足据也。 便和他同到一家小茶馆中吃茶。萧满问他游学回来,当时彭玉麟遇见萧满。可有一点积蓄。 却是出去谋馆,彭玉麟怅怅然的答道:何常出去游学。弄得一事无成,徒劳返往而已。 便劝他去到本县的那座石鼓书院肄业,萧满听说。既免学费,还有膏火奖金可考。每月考第一名的生员是八串,童生是六串,拿来当作零用不无小补。彭玉麟听说也就应允。谁知进了石鼓书院之后,山长虽然爱他文字,每考都列前茅。无奈几串钱的膏火奖金,无济于事。萧满又劝他学作扶乩,可以弄些零钱化用。彭玉麟听说,又答应了萧满。这样一来,两个,更常常地出去替人扶乩。后来竟有人前来请教。非但零化有着,连二人所穿的衣服,也有着落起来。 忽有一个县里的老年门稿,有一天。①因为儿妇患病,来请彭玉麟和萧满两个,扶乩开方。 如何会开药方?万一弄错药味,彭玉麟私下忙与萧满商议道:并不知医。岂不害人。 无钱化用,萧满却因为几天已没生意。便怪着彭玉麟道:没钱化,要来和我咕叽,此刻有了生意,又要推三推四。说着,不待彭玉麟回话,已把彭玉磷拖至乩坛面前,硬逼着一同扶了起来。 一种惶急情状,彭玉麟因见那个老年门稿。令人不忍,当下只好假扶箕斗,写出一诗道:无端患疾到心头,老米陈茶病即瘳;持赠与君惟二味,会看人起下高楼。 见了大喜,那个老年门稿。当下即送一两香金而去。 马上笑嘻嘻的又怪着彭玉麟道:这傻子,萧满一俟那个门稿去后。真正不会赚钱。像今天这桩生意,须得先在乩盘之上,写明索银若干,求者还偿方才减退。怎么就马上作诗开方,岂非失去一桩大生意么? 皱着双眉的答道:二人,彭玉麟听说。本非挟着那个邓思贤之术,牟利为活的这办法,不赞成。就是方才的两味药料,该知道吃不坏的 单将一两银子,萧满听了也不多言。分了一半给彭玉麟,大喜而去。 彭萧二人方才起身,第二天大早。又见那个门稿,已经高高兴兴拿了香烛福礼,前来谢仙。谢仙之后,又送萧满、彭玉麟,各人五两银子。说是乩仙真灵,昨晚我儿媳,服下仙方,立即痊愈。那个门稿,说完自去。 却高兴得对着彭玉麟,萧满一见那个门稿走后。连连将他脑壳仰着天,又把他身子,慢慢地悬空打上几个圈子,方把身子站定。大笑着道:雪琴,今天这等意外财项,好人,不肯抹煞你做诗功劳,得六两,得四两吧。 已在大笑。此时又见萧满终日孜孜为利,彭玉麟起先瞧见萧满那种无赖的形状。居然肯得少数,便用手指指他道:还是对分了吧,这件也是侥幸之事,下次不可认为老例。 忙问彭玉麟道:此话是真是假,萧满听了大吃一惊。倘是真的只有寻死去了 忽见那个门稿,彭玉麟刚待答话。又匆匆的走了进来,对着他两个,一揖到地的说道:敝上金日声老爷,有一位五岁的小姐因为有病在吃补药膏子。不知怎么一来,误服了四两鸦片膏子,现在性命,已在呼吸之间,快请二位,一同去到衙门。倘能医愈我小姐,敝上一定重谢。连我也有功劳, 正待托故谢绝。哪知萧满,彭玉麟听说。早已一口承接下来。彭玉麟因为那个门稿在侧,又不好当面怪着萧满,只好同着萧满拿了乩盘,去到县衙。 那位金日声大令,及至走入签押房内。早已罢设香案,恭候多时的一见那个门稿陪着彭萧二人入内,慌忙行礼。分了宾主坐下道:小女此时业已不中用的二位既已到来,不知乩仙可肯赐方。 又抢先说道:所讲之仙,萧满不待彭玉麟开口。无不大慈大悲,只要一服仙方,死人也会复活。 一听此话,彭玉麟坐在一旁。不禁汗如雨下。却在腹中暗骂萧满道:该死东西,怎么这般不知轻重。一个五岁孩子,服了四两鸦片,还说死人也会复活,真正害人不浅。 犹未骂完,可是彭玉麟的腹中。那位金日声大令,已经肃立案前,来请彭玉麟和萧满扶乩。彭玉麟至此,又只好去和萧满同扶。手上虽然扶着乩盘,腹中正思想出一味解毒之药。那知因为愈急,愈加想不出来。除了满身满头,汗出如浆之外,真正一味药名,也想不出。彭玉麟正在大大为难,深悔不该同来之际,忽然觉着萧满竟把那个乩盘,连连拨动,已在催他快写药味之意。彭玉麟无法,只好随意写出蓖麻子三个大字。 那位金日声大令,彭玉麟刚刚停手。已在说着请求乩仙,快赐份量,迟则无救之语。不防萧满一听,迟则无救四字,便自作主张,忙去写出一两二字。彭玉麟一见萧满写出一两字样,不禁吓得变色,还想设法止住,已经不及。那位金日声大令早已飞奔的入内去了 恨得只把乩盘一推,彭玉麟一等金大令走后。低声喝着萧满道:二人,今天要犯人命了 方始一吓。复又大张其目的问道:怎么写多了不成。这末我快快逃走。萧满听说。 逃也无益。彭玉麟蹙眉道:一县之主。 刚刚出口,谁知彭玉麟的一个益字。已见那位金大令,回了出来,命人摆上酒席,陪同萧彭二人,一边吃着,一边说道:已命人抓药煎服,小女果能服了仙方痊愈,一定从重酬谢二位。 尚在希望侥幸痊愈。彭玉麟只道已闯大祸,萧满不知轻重。虽有龙肝凰尾,不能下咽。哪知忽见一个丫头来报,说是小姐服药之后,忽然吐泻并作,现已大愈。 又见一个丫头,金日声正要道谢。跟着奔来禀知他道:姨太太房里,出了妖怪,现在凭空的一切东西,自会起火,且有乱石打人。 忙问彭萧二人道:二位既会扶乩,金大令不待丫头说完。不知可能捉妖? 萧满即把彭玉麟一指道:彭大哥就会捉妖。 立即一面一把将彭玉麟拉至内室。一面就命太太姨太太等人避开,金大令听了不禁狂喜。好让彭道长捉妖。 又怕又吓。正待老实说出不会捉妖的当口,此时彭玉麟又急又恨。哪知他脑壳之上,忽被一样东西,对准打来。连忙将头一闪,那件东西,方才砰的一声,落至地上。俯首仔细一看,乃是一个便桶之盖。彭玉麟至此,忽然大怒起来。也忘了自己不会捉妖,早已摩拳擦掌的向空大骂道:何物妖魔,敢以秽物前来掷我一边骂着,一边急不暇择,就把桌上所摆,满插鲜花的一个白玉花瓶,取到手中,奋力的就向空中击去。当下只听得砰訇的一声返响,那个白玉花瓶,自上坠下,固然打得粉碎;可是半空之中,同时坠下一只张牙利嘴的极大死狐。正是 正人自有神相助 邪怪何因法已无 且阅下文。不知此狐竟从何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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